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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绝望

第三话 绝望

午后,我拿着水果篮,走在住院部的走廊上。迎面走来的护士张姐微笑向我打了声招呼:“乐然,又来找乐医生吗?”我摇了摇头,望向司徒星的病房。张姐沿我的视线望去,叹气道:“自方天翔以后,来探望司徒星的朋友你还是第三个。”我笑笑,不予置理。

我敲了敲房门,房内却没有回应。“不在吗?”我试探性地推开了房门。房内一片漆黑,蓝光在黑暗中画出一个魔法阵。司徒星嘴里念着:“破坏之龙,遵循神圣的血之契约,苏醒吧!风之奥义,流风乱弹。”随后,一阵狂风迎面而来。狂风过后,我确定自己这一刻的发型肯定乱如疯子,因为司徒星拉开了窗帘,在哈哈哈捧腹大笑。“司!徒!星!”我逐字咬牙切齿喊道。“乐然?”正当快要爆发时,我的身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我吓得不禁“哇”地大叫了一声!声音的主人,竟然是我的同班同学兼系草楚柏越!我上下打量着楚柏越,蓝色中长发、清秀的轮廓、冷漠的表情。要不看手上捧着的电风扇、站在中二的司徒星身旁,这人简直就是言情小说里出来的冷傲型男主。然而这一刻的楚柏越一脸认真地向司徒星汇报着:“神域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我还是隐约感应到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司徒星拍了拍楚柏越的肩膀,镇定地说着:“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到神域了。”我愣在原地,望着眼前和司徒星一起摆着中二狂拽吊姿势的楚柏越,不禁回想起了他在学校的样子……

课间,我和好友走在校道上,身后突然传来女生的喧哗声。“看,是楚柏越!”女生停在原地,远望着楚柏越前来的身影。突然,一性感美女停在了楚柏越面前递出手机,故作扭捏道:“柏越师兄,我在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冒险内容是问你的电话。方便吗?我保证不打扰你。”说完,美女还下意识地弯了弯身,展现一下自己火辣的身材。顿时,女生群里烧起愤怒的火焰,大家都屏住呼吸,留意着楚柏越的反应。楚柏越完全没有理会美女诱人的鸿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不行。”话落,径直走过了美女。美女尴尬地笑着,手停留在半空中,脸瞬间就烫红了。看到这里,女生群的火焰立即熄灭,纷纷露出桃心眼,继续远眺楚柏越背影,不时发出感叹:“啊,柏越师兄真的很酷呢!”直到楚柏越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女生们又指着美女,掩嘴偷笑道:“哈哈,真不要脸!难道她不知道柏越师兄是可远观不可靠近的吗?活该!”

我隐约感觉有一只手在我眼前不停晃着,似乎要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在。“你,真的是我们班的楚柏越?”我小心翼翼地问。楚柏越还没回答,司徒星就抢先一步指着楚柏越介绍:“楚柏越不过是他在人间的化名,他真正的身份是影战使雷米尓。”楚柏越望了司徒星一眼,随意地应了一声:“没错。”“哈……哈……”我愣在原地,尴尬地笑着。如果学校那群花痴,看到现在的楚柏越,会有怎样的想法?想到这个,我就感到有趣。

突然,司徒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楚柏越眨了眨眼,说了一句“戒备”就随即再次拉上了窗帘,一手捂住我的嘴巴。而楚柏越也抱着风扇,躲到角落里去。房内一片安静,直到房门被人打开……

伴随着司徒星的咏唱,蓝光在黑暗中画出魔法阵,楚柏越风扇准备……“流风乱弹”司徒星话落,房内却没有风扇的声音。楚柏越打开房灯,才发现风扇插头早已被人拔掉。

“我说过很多遍了,你的这些小把戏对我是没用的。”哥哥自顾自说着,走了进来。可就在望向司徒星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生一声惨叫。房内充斥着哥哥的怒吼声——“司徒星,你要对我小然做什么!”司徒星愣了愣,望了我一眼,嘴角一勾,奸笑道:“嘻嘻,我终于找到你的弱点了,拉斐尔。”说完,司徒星紧紧地将我环在了怀里。“啊啊啊!”哥哥抓狂地叫了起来,随手举起身旁的椅子。 “乐医生,不要这样。注意你的身份!”护士小萍死命地捉住激动举着椅子的哥哥,不时提醒着哥哥,又不时向我和司徒星劝着,“司徒星别闹了,小然快挣脱!”理论上来说,我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挣脱司徒星的怀抱,但一想到他晕倒的那个晚上,我就害怕使力。毕竟这是个纸娃娃,不容得我使力。“小然,你怎么不挣脱?难道你对这小子真的……”哥哥泪眼汪汪望着我,一脸生无可恋样,说:“所以你那天晚上才这么紧张那小子,就连自己的初吻也给了……”“够了!”我情不自禁怒吼一声。房内一片安静,显然大家都被我忽如其来的一声给吓着了。耳边传来司徒星温热的气息,我想起了三天前在教堂内的人工呼吸,顿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我趁着司徒星发愣的瞬间,从怀抱里缩了出来,指着司徒星,利索地发出命令:“你,躺回床去。”说完,又狠狠地盯了哥哥一眼,指着他说:“你是来寻房的吧?该干嘛就干嘛去。”话落,我环手抱胸站到楚柏越身旁,看他一脸冷淡地抱着风扇,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累吗?”我指了指风扇,问楚柏越。楚柏越这会才回过神来,放下了风扇,说:“我都忘了。你这里……”楚柏越不经意地看到了我手上的伤痕,想要提醒我,却被我“嘘”地一声打断了话。我悄悄凑到楚柏越耳边解释:“大概是刚才被司徒星拉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别说,不然哥哥又要抓狂了。”话落,楚柏越随即从裤袋中抽出一张止血贴,撕开,捉起我的手,细心地贴到伤口上。望着楚柏越的侧脸,我愣住了。楚柏越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就在我为楚柏越感到意外的时候,房内突然接连传来两声尖叫。第一声是司徒星的,第二声是哥哥。司徒星抗议道:“拉斐尔个小气鬼,明天为什么不能出院?不就不听你一次话吗?这样就不给人出院!”哥哥瞪着楚柏越抓狂道:“你这蓝毛是怎么回事?你也在打我小然主意吗?”“没有。”哥哥还没说完,楚柏越就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唉,漫画里的情节果然不会在现实中发生。”我轻声叹了口气。楚柏越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小然,难道你……”哥哥还没说完,话再次被打断了,这次打断的人是司徒星。司徒星说:“为什么?我要出院我要出院我要出院!”“你别吵!”哥哥冷着脸,转头向司徒星斥责道:“药不能停、剧烈运动不能做,已经跟你强调一千几百遍了。你还是全做了,还要用救护车送你回来!”忽然,一位护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对哥哥报告:“3号房病人失去了意识,乐医生!”话毕,哥哥随即带着小萍匆忙出门去。

“拉斐尔个小气鬼。”司徒星嘟着嘴,嘴里不爽地喃喃着。楚柏越上前,拍了拍司徒星的肩膀,说:“神域的情况我会一直替你观察着,别难过了。”没想到,司徒星下一秒却像换脸一样,大大咧咧地笑了,说:“对!神域的观察就靠你了。话说,坐着也是无聊,我们去探险吧!”欸?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徒星拉起,带出了病房。

阴森的长廊,人数寥寥。“司徒星,我们来这里干嘛?”我低声问。“嘘——有人!”楚柏越对我做了个禁言的动作。话落,司徒星随即拉着我跑进一个漆黑的房间。我望着两旁堆积如山的盒子,自言自语:“这是医院的库房?”“我擦,这不是Glybera吗!这里竟然有?”突然,身后传来司徒星的惊讶声。我赶紧跑过去,捂住他的嘴,警告:“你小声点。”沿着司徒星的视线望去,我看了看箱子上的标志,露出疑惑的表情。司徒星掰开了我的手,难以置信地说:“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全球最昂贵的药之一的Glybera耶。”我歪了歪头,一脸懵逼。这时,楚柏越也走了过来,问:“Glybera是什么?”司徒星眼神绽放着光芒,解释着:“Glybera是一种基因疗法,利用AAV将一个功能性LPL基因拷贝传递给骨骼肌。这药主要是用来治疗LPLD……”司徒星沉醉在药物的讲解当中,又不时指了指旁边的箱子,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眼前的几个箱子。说着说着,司徒星又陷入了思考,喃喃自语:“不过奇怪耶,虽说只有一箱,但这么昂贵的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库房的门怎么开了?”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我被吓到了,“不好!他要来关门了吗?”就在工作人员靠近时,几声猫叫声忽然从另一旁的箱子传来。我疑惑地探头望去,看见楚柏越正在挥手示意。眼见工作人员循着声音走进另一排的箱子,我们三人赶紧利用箱子的遮挡钻出了库房,期间楚柏越还不时发出几声猫叫,甚是好笑。逃出门后,司徒星满意地拍了拍楚柏越的肩膀,赞道:“干得好!”“这是基本的伪装技巧!”楚柏越也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人,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和小伙伴躲过大人去玩的经历,也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

随后,我们无所事事地在医院长廊闲逛着,司徒星看着两旁的科普知识不时露出感叹的表情不时滔滔不绝地指着宣传栏科普。我看着司徒星沉思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到惊讶,司徒星对药物、医学知识的认识完全不亚于一位医科生!想到这里,我对司徒星这人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在医院里,最不罕见的就是小孩子的哭声。然而,眼前小孩的哭声成功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了。因为,他的哭声很特别,竟然真的是“嘤嘤嘤……”我想起了网上的卖萌哭声,原来还真有这种哭声。哭得这么萌,小弟弟,你将来一定是个诱受。内心一轮吐槽过后,我准备转身继续前行。可司徒星却径自走向了小弟弟,蹲下来问:“你怎么哭了?”小弟弟的妈妈拉了拉小弟弟,难为情地说:“他不肯打针,在闹别扭而已,见笑了。”提到“打针”,小弟弟的哭声更加大了。本人还不停地挣开妈妈的手,大喊着“不要打针”。按照正常人的反应,听完家长的解释就可以调侃几句离开的了。可司徒星不是正常人,他的反应是……大声斥责小弟弟:“哭毛啊,你是男子汉来的!打针这点小事就把你吓倒了吗?”小弟弟愣在原地,莫名其妙地望了司徒星一声,哭声像火山爆发一瞬一泄而出。小弟弟的妈妈也被司徒星的话吓倒了,尴尬地笑了笑,再次强硬地拉起小朋友的手走向注射室。这次,小弟弟为了反抗,更是直接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司徒星也跟着坐在了地上,冷不防问一句:“你喜欢电视上的英雄吗?”小弟弟停止了哭泣,抽泣道:“我喜欢弹珠超人。”司徒星听了,摸了摸小弟弟的头,露出大大咧咧的微笑,说:“那从现在起,你就是弹珠超人了。”“欸?”小弟弟歪了歪脑袋,疑惑地望向司徒星。“闭上眼。”司徒星轻声道。不可思议的是,小弟弟竟然真听着司徒星的话,乖乖闭上了眼睛。司徒星也跟着小弟弟一起闭上眼睛,继续说:“想象,你就是弹珠超人。来,我们一起,弹珠超人——变身!”两人的动作还神奇地同步了!不用照镜子,我也相信我现在的表情一定跟小弟弟的妈妈一样,O了嘴。司徒星接着说:“找到你了,针筒怪!”小弟弟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可很快地又恢复平静,嘴里喃喃道:“我是弹珠超人,我要保护弹珠星的大家!”“对,我们可不能在这里被针筒怪打倒!”司徒星说完,随即睁开了眼睛,用食指指向了小弟弟的心,说:“弹珠超人,我现在把我所有的魔法能量都传到你。弹珠星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听完,小弟弟猛地睁开了双眼,一脸惊讶。司徒星站了起来,向小弟弟伸出了手,说:“按着刚才的样子,去吧,打败针筒怪,弹珠超人!”小弟弟的妈妈望着眼前二人,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内心似乎升起一丝期待。小弟弟犹豫了一会,终于将手搭在了司徒星手上,站起了身。司徒星满意地将小弟弟的手交到妈妈手上,遥望着小弟弟的背影。只见小弟弟乖巧地跟着妈妈走进了注射室,转过身背对护士的一刻,他紧紧闭上了眼睛。如果有画面,我想他现在的精神世界应该是这样子的:

身穿弹珠超人装扮的他狼狈地从一片废墟当中缓缓地站了起来,同时说着:“我可不能就这么被你打倒,因为我是背负着整个弹珠星未来的英雄。”胖乎乎、浓眉大眼的针筒怪侧头瞥了弹珠超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时扭扭腰摇摇屁股,完全没有理会弹珠超人。弹珠超人用双手在胸前围成一个圆圈,嘴里喃喃着:“这是大哥哥借我的能量。”白光不断往弹珠超人胸前的圆圈汇聚……待针筒怪意识到不对劲时,白光也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弹珠超人猛地大喊:“受死吧,针筒怪!”话落,光球随即飞向针筒怪……

小弟弟忽然睁开了双眼,望了望身后,又转头兴奋向司徒星挥手。看小弟弟的嘴型,应该是一声“谢谢”。司徒星也露出了一个飒爽的笑容,向小弟弟竖起一个大拇指。“走吧!”放下拇指,司徒星又将双手放到后脑勺,随口说道。我轻应一声,也快步跟上司徒星和楚柏越的脚步。司徒星……真是一个神奇的家伙!

我们前脚踏入住院部的大门,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冷傲的声音——“你刚刚为什么要骗那小孩?什么魔法、什么能量,根本就不存在。”司徒星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去,上下打量着眼前人。黑色的渔夫帽、清秀的五官、苍白无色的尖脸、瘦小的身躯、黄金身材比例……这人若增添一点血色和一头长发,肯定又是一位迷倒众神的清纯女神。这位小妹妹直直地盯着司徒星,而司徒星也毫无畏惧地与小妹妹对视着,两人陷入了一段沉默。小妹妹再次开口质问:“魔法、能量根本就不存在,为什么要骗人?”司徒星笑着回答:“魔法是存在的,季以薰。”欸?我和季以薰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有楚柏越似乎早有所料一样嘴角微扬。司徒星继续说:“季以薰,今年高考状元,考上重本却被检测胃癌中期。无法接受现实而整天在医院大吵大闹,我早就听说过你了。”说完,司徒星还不忘摆得瑟的姿势,在季以薰面前晃了晃。“喂喂,在医院最吵闹的不是你吗?怎么还有意思说别人?”望着他,我忍不住在吐槽一番。可他好像没听到一样,始终盯着季以薰。这时,一位阿姨跑了过来,紧张地拉住季以薰的手后才松了口,说:“以薰,怎么不休息跑到这里来了?”季以薰没有回答,阿姨也似乎习惯了,只是嘴里叨念着:“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话落,阿姨便牵上了季以薰的手。季以薰跟在阿姨身后,背对着司徒星,说:“我最讨厌就是说谎了,魔法、希望根本就不存在。”听完,司徒星向着季以薰的方向喊:“只要你愿意相信,魔法就会存在。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季以薰没有说什么,径直跟着阿姨,走进了电梯。

据说自那天起,司徒星就每天不定时地来到了季以薰房间。有时候是这样的……

季以薰床上散落着一堆碎纸。季以薰拼命地推开床边的父母,发疯一样撕着床边的练习册,喊:“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这还有什么用?”父母忍着泪,努力地安抚着季以薰的情绪:“以薰,不要这样,会好的。”“骗人!根本就不会好!”季以薰反驳着,“就算现在治好,很快又会发作。根本就不会有希望!”说到这里,季以薰又忍不住流下眼泪。身旁的父母也被季以薰的情绪感染,边擦着眼泪边紧紧地抱住季以薰,季以薰放声在父母怀里哭着。而这时,司徒星推开了房门,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季以薰面前,问:“季以薰,就让你看看暗狱破坏者的厉害吧!”“啊——”随着季以薰的一声尖叫,司徒星被赶出了门外。

也有时候是这样的……

深夜,季以薰在朦胧当中看到了诡秘的蓝光若隐若现,随后一阵狂风从门外吹来。“啊——”季以薰一声尖叫,引来所有值班的医护人员。走廊传来叱喝声——“司徒星,你给我站住!”

还有时候是这样子的……

司徒星猛地一下,推开季以薰的房门,转头向身旁指示着:“影战使雷米尔,是时候解封我们的能力了!”楚柏越应声跟随司徒星快步走进病房,也很快被季以薰的家人“请”出门外……

五天过去了,季以薰的主治黄医生来到了哥哥的办公室,单刀直入话题:“乐医生,能不能请你看好司徒星这个问题病人?”哥哥没有应声,静静等待着黄医生的下文。“我的病人季以薰三天后就要做手术了。你也知道,病人的手术需要调整一个良好的心态,我不希望司徒星再来影响我病人的情绪。”黄医生见哥哥依然沉默不语,丢下话,又气呼呼地离开了。哥哥仿佛陷入了沉思,嘴里喃喃着:“天翔,看来司徒星那家伙很执着对你的承诺啊……”

与此同时,司徒星哼着小调翻着行李包,全然没注意到门外之人。门外人饶有兴趣地望着司徒星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轻声说:“终于找到你了,司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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